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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大腦偏愛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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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eungtinyan
時間:
2015-11-10 17:22
標題:
大腦偏愛紙本書
人們閱讀紙本書時,可能會在腦中建立如地形般的心智地圖,比起使用螢幕閱讀,更容易記住內容、提升理解力。
撰文/賈布爾(Ferris Jabr)
翻譯/鍾樹人
重點提要
■過去20年來的研究顯示,人們透過紙本閱讀,比使用螢幕更容易理解與記憶文本。讀者使用螢幕閱讀無法憑直覺瀏覽文本,對長文也 無法形成心智地圖,還可能會抑制理解力。
■一般而言,使用螢幕閱讀在認知與生理上耗費的資源比紙本閱讀來得多。除了捲動需要持續的意識外,平板與筆記型電腦的液晶顯示 器直接對著人臉發光,容易造成眼睛疲勞與頭痛。
■初步研究顯示出,即使是「數位原住民」(digital native),透過紙本閱讀更可能記住故事的要點,因為功能強大的電子書和電子 書閱讀器太容易讓人分心。
近兩年來,Youtube廣為流傳的其中一部影片,一開始的劇情相當平凡:有位一歲大的小女孩正在玩iPad,手指滑過觸控螢幕、胡亂移動著小圖示。在接下來的場景裡,小女孩似乎在捏擠、滑動、點擊紙本雜誌頁面,就好像它們也是螢幕一樣。為了戲劇效果,影片裡不斷重播著這些手勢的特寫。
這部影片的標題是「雜誌是壞掉的iPad」(A Magazine Is an iPad That Does Not Work),對小女孩的父親來說,這是世代交替的證據。他在影片的旁白裡寫著:「對於數位原住民來說,雜誌現在變得無用、無法理解。」所謂的數位原住民(digital native)是指從很年幼的階段就開始與數位科技互動的人,他們身邊不僅充斥著紙本書和雜誌,還有智慧型手機、Kindle與iPad。
不論他的女兒是否期待雜誌具備如iPad般的反應,這部影片讓某個問題成為焦點,而跟這個問題有關的讀者遠比我們當中最年輕的人都 還要年幼許多。這個問題就是:我們用來閱讀的科技產品,會怎麼改變我們的閱讀方式?
至少從1980年代開始,心理學、資訊工程學、圖書資訊科學等領域已經發表了上百篇研究,探討人們在紙張與螢幕上閱讀的差異。1992 年以前,大多數實驗顯示,使用螢幕閱讀故事和文章,速度會變慢、記憶內容也較少。但隨著各種閱讀載具的螢幕解析度越來越好,不 同研究結果開始浮上檯面。近年研究指出,大多數人依舊偏好紙張,尤其是需要長時間專注的時候,但隨著平板電腦和電子書閱讀器技 術獲得改善,有關新知與休閒方面的數位內容變得越來越普遍,人們的態度也開始發生變化。目前,在美國民眾購買的書籍當中,電子 書的比率超過20%。
即使這些技術越來越親民且受歡迎,1990年代初期之後發表的研究,大多仍符合先前的結論:紙張做為閱讀載具,仍然具備螢幕所沒有 的優勢。研究數據、民調和消費者報告一致指出,數位載具無法讓讀者有效率地瀏覽長篇文章,並可能隱約抑制了閱讀時的理解力。相 較於紙張,當我們使用螢幕閱讀時,可能消耗更多心智資源,連帶在閱讀結束時更難記得自己讀了什麼。不論人們是否意識到,比起使 用紙張,在接觸電腦或平板電腦時,心智狀態通常不傾向學習。電子書閱讀器也無法重現紙本閱讀帶來的某些觸覺經驗,缺乏這類經驗 會讓某些人感到不安。
美國塔弗茲大學的認知科學家沃爾夫(Maryanne Wolf)表示:「閱讀是有實體性的,當我們逐漸傾向數位閱讀時,這個實體性可能比我 們考慮得還要多──當科技持續進步時,我們或許太少省思了。我想要保有傳統閱讀型式中最好的部份,但同時我也知道何時該使用新 的載具。」
建構文本的心智地圖 想知道紙本閱讀與螢幕閱讀有何不同,必須先知道人腦怎麼詮釋書寫語言。文字是用來表示聲音與想法的符號,但大腦也把它們視為實 體。正如沃爾夫於2007年的著作《普魯斯特與烏賊》中所說,我們不是生來就具有專司閱讀的大腦迴路,大約是在公元前4000年左右, 人類才開始書寫文字。在孩童時期,腦部會把各種專司其他功能的神經組織交織在一起,像是講話、運動協調、視覺等,然後即時組合 出全新的閱讀迴路。
重新被賦予目標的這些腦部區域,有些專門辨認物體。例如,讓我們可以根據水果獨特的形狀,立刻區分出蘋果和橘子,但仍然能夠把 它們都歸類為水果。相同地,我們在學習閱讀和寫字時,一開始是根據文字獨特的線條組合和空間分佈來辨認它們,這是一種需要同時 運用手和眼的觸覺學習過程。根據印第安納大學布隆明頓分校的詹姆斯(Karin James)近期的研究,當五歲孩童用手練習寫字時,腦部 閱讀迴路會活躍起來,但以鍵盤打字時卻沒有這種現象。當人們閱讀潦草字跡或複雜文字(例如日文的漢字),人腦其實會重現書寫過 程,即使當時兩手空空。
人腦除了把個別文字當做實體,還可能把整個文本視為一種真實的風景。閱讀時,我們會建構出文本的心智表徵。這種表徵的本質到底 是什麼,目前尚未釐清,但有些學者認為,那就像我們為地形(例如山或小徑)或室內空間(例如公寓或辦公室)所建立的心智地圖。 不論在軼聞傳說或已發表的研究中都有人表示,當他們尋找書中某段文字時,常常是回想那段文字出現在文本何處。這很像我們記得自 己經過步道入口不遠處的某棟紅色農舍,然後開始往上爬,並穿越森林;我們也會記得在珍.奧斯汀的《傲慢與偏見》最前面的章節裡 、某個左頁的左下角位置,寫著達西先生在舞會中斷然拒絕班奈特的那段文字。
在大多數例子裡,紙本書會比螢幕上的文本提供更明顯的地景指標。讀者翻開紙本書,立刻會看到清楚分開的兩塊疆界──左頁和右頁 ,共有八個角落可用來記住位置。你可以專注在紙本書的某一頁,但仍然意識到整個文本的存在。你甚至可以一手感受已經讀了多少頁 ,另一手感受還剩下多少頁沒讀完。翻閱紙本書就好像在步道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有其節奏,而且看得出自己已經走了多遠。這些 特性不僅讓讀者更容易看見紙本書的文本,也更容易對文本形成連貫的心智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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