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博士推介必看的印度電影《惑修斯的船》

郭輝

第一個故事女主角雖然是失明人事, 但卻能利用身體其他器官去觀察, 再利用不同的現代科技及別人口述的幫助去進行攝影。 表面雖是她的藝術工作, 倒不如說她是用此方式去彌補她看不到的世界。

而從女主角和其男朋友吵架的一幕, 其實是伏了一條“女主角對於她自己作品的藝術價值判斷是十分準確, 亦很清楚知道自己對的作品的要求是什麼”的線, 令後段女主角由喜獲得器官捐贈重光之後, 卻急轉發現自己一向的拍攝工作諸事不行, 方向頓失, 還去帶眼罩想尋回往日之靈感的內心戲作對比。更繼而引發出外找尋靈感的行動。

到最後一幕的幾分鐘鏡頭, 女主角的相機鏡頭蓋一不小心掉落急湍的河流, 女主角的表情由愕然演繹到處之泰然(其實我覺得那個鏡頭應該再cut去pan正女主角側面大頭去表達), 接連靜靜地收起相機入背包。表面是一件瑣碎事, 但實則表達了整個故事的意旨 – 女主角了解到世事之無常, 只需以平常心面對, 也暗喻現在已經可以看得見東西, 還拍什麼照呢, 該好好親眼看看眼前美境, 活在當下。

第二個故事男主角這位“有頭髮”的僧人, 對世間一切生命的都視之平等, 尤其關心動物權益。出發點好像是好的, 但對於要改變現實世界這種運作, 似乎沒有相對且直接有效的方法。 行動上他有去訴諸於法律, 但受到的阻力及障礙很多, 純以道德之壓力去打官司, 未免太低估了對方之手段。況且, 就算到最後以道德高地打嬴了官司, 相信商人仍會鑽不同的法律罅去繼續其動物測試工序, 無所不用其極。其實, 現今科技已利用不同的方法去取代以動物作實驗的測試。舉例, 戲中用白兔做測試, 其實可改用鱟的血液去取代。當然過去一些國家曾採用殺鱟取血的辦法，使鱟面臨滅絕的危險。但近年來，已採取人工飼養方法，每次只抽取一定量的血液。由取血變成“捐血”, 這種改變雖未至最佳, 但起碼動物生命不會因這些測試而身先士卒。岔開一提, 鱟這物種的血是藍色的, 真正的Blue Blood ;)

故事之始雖顥示了這男僧“似乎”有土下蟻行的功夫, 但故事又以三件瑣事去反映他內心其實有著很多無明的執著(如果嚴格來說應該是固執)。 第一幕是他出外化緣, 女戶主給他一樣餸, 他伸手拒絕了; 第二幕, 在修道樓內他僧團的人給他食物, 他亦伸手拒絕; 第三幕, 病在床上的他晚上發現尿床, 他僧團的人想幫他清理, 他再伸手拒絕。看上去三件事他拒絕都是合情理, 但其實反而反映他內裡能容納之心其實很低。所以, 與其傳說他私下酗酒得病, 不如說他內心鬱結及宗教包袱太多而得病更說得通, 起碼沒有一個場口曾交代過他飲酒.

故事末段男孩子帶來字母故事書探望他, 相信大部份觀眾都會明白這幕是令男僧反思自己應否繼續用齋戒至死這種行為的關鍵(其實這幕亦無意中呼應之前一幕他說男孩才是他的師傅的對白), 掌握自己的生命是他自己, 而不是身上的疾病, 同時令他放下那些固執障礙。不過深入少少一提的是, 男孩子在探望開始時說起微觀世界, 原子的聚散, 及以不同形式重新出現, 感覺上好像有點說及相空合一的那種原理… 跟著更選了其中U字母的故事讀給他聽, 不過翻查過Unilateralis這個字, 好像譯得不太準確, 翻譯員铁血鷹雄&小白譯了冬蟲夏草, 其實有點奇怪, 亦好像曲解了後面的意思。Anyway, 男僧肯改變一貫的思考模式其實已經很難得。

第三個故事相信男主角是被外婆係醫院鬧一鬧, 再聽到被人偷腎的老婆喊一喊, 先令男主角醒一醒, 因為沒有理由一個金錢至上的人會突然去追查自己得來的腎源(又, 當然可能涉及他們的傳統宗教觀念才有此力量令他付諸行動)。這段故事最深刻的是男主角去了那操刀的醫生家交涉時說的其中一句對白: 利用別人的貧窮讓自己獲益應該嗎?

這句話即時令我pause左套戲, 反思一下自己有沒有曾經做過這種表面看似沒問題實際是可恥的交易。

至於那被偷腎的男人選擇要錢不要腎。 如果從當時人出發去分析, 其實可以理解, 原因有二, 第一, 再做手術有一定程度風險, 心理上又有壓力驚再比人偷另一個器官; 二, 錢能即時解決他生活上困難。不過, 原則上卻會變為助長歪風, 進一步及誇張一點可能炒高黑市器官的價格。如真能站出來指控罪魁禍首, 勇氣、承擔力、智慧與忍耐力都缺一不可, 那男的感覺上又不像貧窮不折腰那種角色, 可想而知, 劇情相當合理。

最後三位主角加另五位受益者聚首去觀看他們同一位捐獻者拍的影片, 片中播放漆黑且崎嶇的山洞, 內裡原來蘊藏著佈滿閃耀燦爛的石頭, 如沒人停一停進入此洞中, 又有誰知道洞裡其實不比外邊世界遜色, 有點像蘇東坡的”只緣身在此山中”感覺。相信每天有堅持修練時空識功課的同學, 有可能會對此幕有些感覺, 因為大家上完堂後, 其實也好像戲中三位主角般, 換了一個新的器官, 只不過我們換的是一個沒有實物的器官(心) ,再走入山洞(練功), 看看究竟。

戲中時常穿插一些大自然景色的畫面, 相信是留個時間空間給觀眾想一想, 代入故事主人翁的心情變化; 深一層, 也是將大自然的生命作喻, 生命之流是只會不斷向前, 河水川流不息, 風吹草則動, 很多事情想抗拒也沒法抵擋。

另, 回應故事開始之引言, 說惑修斯之船修好了是否仍是否同一條船? 我的答案是: 現在不是了, 但從前是。因為各種事物因著成住壞空與因果法則而演化, 客觀或主觀判斷, 其實最終都是由心之所向而主宰。

希望大家會有其他另外的體會吧!   

郭輝

上星期係圖書館借書搵資料, 部份書中有提及印度一些歷史, 無意中有少少發現, 相信是第二段戲那位有頭髮僧人的教派.